《紐約時報》中文版刊登了一篇關於針對《 Super Mario Run》遊戲的評論。作者遺憾地指出這款世界上最知名的遊戲,依舊維持著傳統的王子拯救公主,男性拯救女性的刻板性別印象。(文章參見|http://cn.nytimes.com/opinion/20161223/super-mario-runs-not-so-super-gender-politics/zh-hant/)坦白說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但我們也很遺憾作者並沒有徹底遊玩這款遊戲,因為在《Super Mario Run》中,是可以使用並操作公主來進行遊戲的,而且碧琪公主還有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並沒有失去能動性。
其次,我們想要討論的是:作為男性水管工人的馬利歐去拯救女性的公主,這套「英雄救美」的題材在上一個世紀的敘事結構中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作者卻刻意挑一個三十年前的設定,然後隨著新遊戲的上市而批評解構,從某一角度來說確實也達成了任天堂的目標:「讓過去只聽聞《超級瑪利歐》的人能夠有機會親自嘗試這款有史以來最偉大且重要的作品。」
但在這一過程中,我們想要提醒兩件事:而這是作者卻沒有注意到的插曲,也反映著遊戲體驗與社會性別互動、尊重文化的演進。其一,其實早在三十年前的任天堂《銀河戰士(Metroid)》中,主角就被設定是女性了。只是在整個遊戲過程中因為帶著頭盔進行作戰,故玩家完全不知道,直到最後一刻結局脫下頭盔時,玩家才會注意到:「原來拯救銀河的竟然是位女性!」遊戲設計師透過這一鋪陳,讓大家理所當然以為的勇猛戰士,人類的救世主也應該是位女性;
其二,《超級瑪利歐》中,作為恐龍耀西的對手兼伴侶凱薩琳(美版叫做 Birdo) 最初美版的設定是個男的,換言之,兩位作為同性伴侶存在,但當時美國任天堂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性平的理念在,更可以說是站在諷刺同性戀的立場而設計這一喬段,當然在日本版本中沒有這個設定,而且美版也在後來因為同性戀爭議而修改此一性別設定。
我可以再舉一個例子:周星馳在 1991 年的電影《整人專家》中有這句台詞:「我就是因為得了愛滋病才去當同性戀。」
這句充滿偏見和歧視的台詞絕不可能出現在今天的電影中,但是在當時是理所當然的笑點,觀眾也絲毫不以為意,這就是社會觀點的改變,我們進步且尊重了多元性別但以今天觀點去批評三十年前的馬利歐或是周星馳電影,就像你批評孔子或柏拉圖他們承認奴隸存在缺乏人權理念一樣荒誕,更忽視了時代的進步與歷史的文明發展時序性,再退一萬步說,讓碧琪公主當主角拯救馬利歐的遊戲也有;或是環保團體讓馬利歐成為剝削動物皮草的遊戲也有,各種詮釋都是存在的,故無須聯想太多。
可以使用公主或其他角色來進行遊戲,事實上,《Super Mario Run》確實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