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玩家期待的 EA 大作《質量效應:仙女座(Mass Effect:Andromeda)》於上週開放試玩版本,結果因為遊戲內的角色模組和動作實在太過詭異,引發了大量批評。許多玩家認為《仙女座》的角色太過醜陋粗糙,表情僵硬不自然,人物多邊形的建模水準甚至不如十年前的上一個世代的《質量效應》,根本就是「恐怖谷理論」的理論示範。
要知道,《質量效應》三部曲(尤其是第三作)可是電玩史上引發全球群眾抗議結局,示威運動還上了 CNN 和 BBC 各大媒體頭條,當時還有只要 EA 願意修改結局,就號召全球玩家進行慈善募款等活動串連,可謂是電玩史上不可或缺的記錄。這樣的大作,怎麼會做出如此等級的角色?詳細的比較大家可以先參考下面這則影片:
這水準差別可不是開玩笑的阿,讓人看得不舒服
不過,畢竟這遊戲是由 BioWare Montreal 製作,Electronic Arts 發行的大作,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必然有問題。所以上週,有玩家在 Twitter 上面發現了一位年僅 24 歲的女性 Coser。 Twittwe ID 是「allierrosemarie」,後來被鄉民肉搜,發現本名是 Allie Rose Marie Leost。而這傢伙的名片上寫著「《質量效應仙女座》的首席臉部動畫師(Lead Facial Animator)」。她是 2016 年 2 月進入 EA ,在此之前的工作經驗沒有特別的專長,相關遊戲美術與動畫的經驗十分短暫,前一份工作是銷售汽車的業務員。
這件事情被曝光後,許多玩家認為:如果 Allie Rose Marie Leost 這份履歷是真的,那她根本沒資格擔任《質量效應仙女座》這種 3A 等級大作的動畫師,這解釋了為何本遊戲的角色臉部表情醜陋無比,而且,這位年僅 24 歲的女性可能是因為其他的理由而獲得這份工作。例如說好聽一點,遊戲業界的多元性別尊重,所以女性被提拔;或者說難聽一點,她和 EA 的高層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協議,所以作為交換,必須給她這份工作。
本事件的當事人之一 Allie Rose Marie Leost
關於遊戲業界對於性別歧視或是多元性別的爭議,可以參考 U-ACG 過去製作過的專題與討論,這邊先略過不談(不過 EA 是有惡名在外的XD)。隔天,Ethan Ralph 就在他自己的網站發佈了一篇標題聳動的專題文章,批評 EA 讓一位毫無經驗的女性擔任本遊戲的首席動畫師,導致《質量效應仙女座》的品質如此低落,把所有責任怪罪於此。他甚至若有所指地說他可以理解為何這位資深的 Coser 可以獲得這工作(如下圖)
Ethan Ralph 是一位在歐美遊戲圈,爭議性很高的言論人物,如果用今天台灣 PTT 的話來說,就像是呃…母豬教的戰神。 2014 年 8 月曾發生過一個事件,一名美國女性遊戲設計師的前男友發文控訴他被戴綠帽,他的女友和遊戲網站的編輯有染,所以她製作的遊戲才會被大肆曝光宣傳,簡單來說就是用身體去交易換遊戲宣傳。這件事曝光後在當時的美國獨立遊戲圈有過爭議,導致部分的玩家攻擊女性遊戲開發者,其中言論比較激烈的部分包含「女人根本不會做遊戲,女人做出來的遊戲能賣都是靠 XXX」,
甚至一些女性遊戲從業人員還收到了威脅和現實世界的跟蹤與騷擾,而 Ethan Ralph 就是這場敵視女性遊戲開發者的領袖,他主張「女性遊戲開發者都是靠出賣色相才能獲得關注」。此外,他還因為另外一個案子入獄過。然後,隨著歐美主流遊戲媒體的報導,這件事就歪樓,也爆炸了。
你懂的,一但事情爆發就會歪樓,就會變成論戰。開始爭論這名 Coser 倒底是不是 EA 的員工、她是不是首席動畫師,女性身份是否應該被強調、一款千萬美金等級的作品遊戲成敗難道是一個人可以負起全部責任的嗎?多元化的性別業界應該被尊重,不去罵開發商去怪一個員工幹嘛?當然,這樣的聲音依舊存在:也就是 Allie Rose Marie Leost 靠出賣色相,而 EA 高層不得不用她的陰謀交易論,然後戰線也跳到 EA 公司用人政策上去,
3 月 19 日, 發行商 BioWare Montreal 透過 Twitter 發佈公開聲明:聲明中指出這些報導和爭議都是錯誤的,一名前 EA 的雇員被誤認為在《質量效應:仙女座》製作團隊中擔任領導者,這一報導是錯誤的,我們尊重任何來自玩家的意見,但是對於攻擊任何開發者本人,或是無視他們的工作等批評付出都不會被接受。
事情沒有到此為止, Ethan Ralph 隔天再度發文批評 BioWare 在官方公告上面說謊,進一步指責 BioWare 袒護另外一名發表仇視白人言論的 EA 員工,該員工目前也已經離開 EA。而同時間, Allie Rose Marie Leost 的所有 SNS,不管是 Twitter、 Instagram、Facebook 或是個人網站都已經關閉,再也無法連結了,無法得知是否來自於官方的壓力或是其他的理由。
然後,隨著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許多遊戲業界的女性人物也跟著跳了出來,認為女性也應該可以成為頂尖的、優秀的遊戲開發師。例如頑皮狗的首席美術,也是多款知名遊戲的設計師就公開捐款支持女性學習製作遊戲的活動,希望喚醒更多人重視遊戲業界乃是一個性別不平等、男女也不公平的現狀,進而創造更友善的就業環境。
誠如我們課程所揭示的,遊戲作為一種普遍性的大眾娛樂,清楚呈現每個時代的氛圍和特殊性。所以以男性為主體的遊戲玩家社群中,是否更容易物化女性,或是把遊戲的某些錯誤、瑕疵怪罪到少數的族群、宗教或是性別?舉例而言,當他們發現某款遊戲的言論或視覺行為讓他們不太滿意,而製作人被發現是有色人種或回教徒時,玩家是否馬上就把這一錯誤怪罪到因為他的膚色或宗教信仰上(這是有過的真實案例)?
撇開這個關於性別的爭議,官方已經證實這個醜陋的建模不會在首日《質量效應:仙女座》獲得更新,而且官方並沒有回答一個根本性的問題:為什麼這款 3A 等級遊戲會做成這樣?如果不是那位年僅 24 歲的 Coser,那是誰要負責?或許玩家在意的不是性別或是宗教、年紀,而是誰做出那麼醜的角色阿!
Source
U-ACG|遊戲界的性別議題有哪些?
U-ACG|《航海王》女性角色形象全論:強弱、拯救與性別表現
Polygon|BioWare cuts off GamerGate complaint about Mass Effect facial animations
GIGA Games|
Heatstreet|Bullies Conduct Witch Hunt Against ‘Mass Effect Andromeda’ Facial Anima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