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們 U-ACG 著力最深,或者說收益最大的領域莫過於對於內容產業的再解釋與整理。過去我們提到內容,大概就是泛指各種電影、小說、遊戲、音樂等作品,以及 IP 化衍生的產品,而今年執行的案例讓我有一些感觸。以下列舉幾點來分享:
一、通常一段時間就會出現某論調:「為什麼 XX 可以而臺灣不能」,那個 XX 可以帶入任何國家或產業,例如在《魷魚遊戲》爆紅時就有,我對這種論點通常都不以為然,因為比較基準錯誤。臺灣的護國神山 TSMC 做的是晶圓代工。
張忠謀演講時提到當年他去找英特爾投資,結果被拒絕了,因為英特爾當時壓根看不起晶圓代工這種邊緣產業。如果當年張忠謀被英特爾拒絕後惱羞成怒,回來和李國鼎抱怨說:「可惡,我們臺灣不能被瞧不起!我們也要發展巴拉巴拉…」那今天我們就沒有護國神山了。
眾所周知,2021 年的今天,英特爾也要發展晶圓代工了。台積電、聯電、鴻海都是代工產業,如果我們把「代工」的定義和範圍放寬,那可以說臺灣股市的權值股,甚至臺灣的經濟命脈就是「代工產業」。代工不代表沒有品牌或專業價值,所以或許我們應該換個角度去想什麼是:「臺灣可以而 XX 不行」的東西。
放到內容產業亦同,臺灣當然需要有屬於自己歷史文化的台漫(戲劇或其他),但我們需要 / 能夠變成日韓漫這樣漫畫產業嗎?《Great Divergence》告訴我們一件事:比較或競爭的基準對象錯誤,結果不僅是徒勞無功浪費資源,而會造成一整代人的失落。
■ 關於《HUNTER X HUNTER》與 NFT GAME
上週我在台大以「亞洲少年的未來想像與科幻創造」演講,其中提到《Hunter X Hunter 》休載三年,酷拉皮卡還沒下船,而《鬼滅》都已經完結了,但是為什麼《HXH》在問卷中始終人氣不墜?
我想富堅還是有其高明的地方。例如螞蟻篇。蟻王強到連百式觀音都打不贏,但透過對比世界上強大的暴力與最瘦弱的盲眼少女,殘酷暴虐的蟻王在這一過程中學會力量是用來保護弱者、珍惜自己心愛東西的,所以最後以蟻王祥和地死在小麥懷中作結。
而 GI 篇(貪婪之島)則讓我聯想到,這與現今元宇宙和 NFT 有某種先驅般的契合想像。VR、AR、MR 早就發明多年,也不見有什麼青睞,結果搭上一個酷炫的新名詞馬上全球爆紅,收刮多少股市創投基金、建構貪婪未來之夢。
在 GI 的設定中所有可卡片化的數量是有限的,越珍貴的卡片數量越少(這與現在抽卡轉蛋遊戲中 SSR 的數量無限不同),最近火紅的 NFT 遊戲,例如獲得軟銀在內投資達 6.8 億美金的《Sorare》 便採取了類似的概念。
它在遊戲內為每個現實足球選手都設計了四種等級卡片,例如梅西 N 級有 1000 張,Rare 級有 100 張,Super Rare 有 10 張,而最珍貴的 UR 級,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張梅西。
每一張都利用區塊鏈技術來確保其獨特性和保值性,並根據現實中球員成績進行能力增減。由於數量有限,梅西的球員卡便非常珍貴;但你也可以看好某位年輕未來球員,以後他的球員卡或許就會價值連城,而梅西總有一天會老去。
GI 篇的設定是:只有進入到遊戲中才能使用特定的裝備、魔法或是道具,而故事中驅動人們搶奪卡片的慾望,和現在 Gamefi 遊戲高喊的 Play to Earn 目標大同小異,
主角們最後發現這一遊戲與現實世界緊密關連,甚至可把遊戲道具涉入現實世界,這也與元宇宙的核心想像有相似之處。富堅在理解人性或遊戲上還是有其深刻之處,這使我們願意忍耐它的不敬業和偷懶,期待讓酷拉皮卡趕快下船。
■ 亞洲娛樂內容的時代挑戰與產業趨勢
疫情限制了人類的實體空間活動,但蟄伏於軀殼中的靈魂早已躁動不已;各國政府不斷狂印鈔票量化寬鬆、中美對立加劇地緣政治緊張與通貨膨脹,所以人、事、錢都湧入了虛擬世界。
如此多異世界、遊戲系、大逃殺等文本作品,都體現著對於未來現實不安的憂鬱與逃離。故我認為,未來十年內重新定義何謂「虛擬世界」將是開啟元宇宙的第一步。
而對於「虛擬」的「再定義」,則是對廣義內容(遊戲、動畫、小說、電影…etc)與人性定義的補完擴充,以及其周邊技術應用、商業對價關係的重新錨定,這也是我認為「內容產業」將在未來更早一步進入地殼變動與典範轉移的原因。
■ 課程票券請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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